扬州古城历史悠久,是笔者无比骄傲自豪的故乡。
自从唐代大文豪李白写了《黄鹤楼送孟浩然之广陵》中“烟花三月下扬州”的美言丽句,像打了个扑朔迷离而又惊天地、泣鬼神的标识广告,产生了轰动神州大地的卓越效应,一下子把扬州提档升级到中国最有魅力的古城位序上来。魅力千年不衰,多少中外游人在烟花三月时,怀揣着李白的诗情画意,踏上了这片神奇的土地。
今日下午,在弟妹们的陪同下我们游览了东关街。跟着摩肩接踵的游人走着,一步一回首地看着,那长长的街道、一条条的巷子,都是笔者童年记忆里熟悉的地方:哪里被修缮过了,哪块屋檐的瓦当被换成新的了,哪儿拓宽了行道亦或加建了房子,似乎都有所察觉。
人或许都是这样的吧,上了点年岁,总能清晰地记得遥远的事情,容易忘记新近发生的事情。因为遥远的是刻在脑海里,新近的是涂抹在脑海里,储存的方式是不一样的,后者极易被冲淡和遗忘。
故乡的东关街始建于唐代中叶,也就是唐穆宗李恒在位的时候。时年有个有作为的淮南节度使,他的名字叫陈少游,其职级相当于现在大战区的司令员。拿我们现在的话讲,陈少游是个想做事的官员,他选择在扬州筹划兴建罗城,由此而形成的街巷,自然会因地制宜成了他所兴建罗城的一部分。
至于东关一名,当年并无这种说法,“东圈门”可能是比较早一点的地名(不确定),依据史料略考,明嘉靖35年(1556年),扬州知府吴桂芳为抵抗倭寇,在此街兴建利津门,俗称“东关”,此为史料记载的这一地名最早的流行之始。
日寇占领扬州期间,居住在今东关街小岗子的中国人,去日本人居住区需要过关检查,关卡设在小岗子的东面,因此得名东关街。另外据考证,沙俄殖民时期,曾把小岗子地区划为“中国区”,专供中国人居住,随着居住的中国人逐渐增多,自然形成了至今固定不变的名字“东关街”。也就是说始建于唐中叶时的扬州这条古街巷,被叫作东关街这个名字的时间,迄今还没超过90年,亦可说千年的古街、年轻的地名,这在全国亦不多见。
笔者故乡的东关街,虽然比不过云南丽江古城的规模,但比得过笔者第二故乡南京老门东景区的纵深,东西走长1100余米,蜿蜒连绵,市井繁华,商铺林立,行当齐全:陆陈行、油米坊、鲜鱼行、八鲜行、瓜果行、竹木行等百家之多,家家生意做的风生水起,兴旺发达,体现了扬州古今繁华的景象。
虽然东关街上的唐代老字号店铺不见了踪影,但可见19世纪、20世纪初的老字号店比比皆是:有开业于1817年的“四美酱园”、1830年开业的中国本土著名化妆品“谢馥香”老粉店、1862年开业的中国老字号潘广和“五金店”、1901年开业的夏广盛“豆腐店”、1908年开业的大和堂“中医馆”、1912年开业的“乾大昌纸店”等。可以说发达的手工业在这条古街上,演绎了它发展与完善的历史进程。
与东关街毗邻的是东圈门古街区,现与东关街合二为一,共同规划、整治与开发,凸显了扬州文化名城的非凡品位与气质。除了上述提到的老字号商铺外,东关街还是文化底蕴很深的一条街:广陵书院、安定书院、仪懂学堂等,哪一所都能比得过如今211院校文科的教学质量。
假如我们把每座建筑视为一个灵动的音符,那么,古今书院就是一段富有生命的乐章。可不是嘛,在那古色古香的广陵书院里,捧一本线装书,沏上一杯茶,细细品读书中的意蕴,跟古人对话交流,是多么有意义的事情啊。
故乡的东关街呀,厚重里有你优秀的身影再现,这在你的历史变迁中能看出端倪。今日下午,我们信步徜徉在你饱经风霜的街区,得知你从最初的手工坊起步,到成为繁华的商业街区,见证了你从大连到沙俄殖民时期、再到日本侵略的历史过程;见证了东关街不仅曾是扬州商业和文化中心,还承载着丰富的历史记忆与深厚的地域文化。
随着改革开放和现代城市的发展,东关街越发成为笔者故乡扬州一个重要的文化地标,吸引了无数中外游人、本市市民前来观光揽胜,共同体验它的历史价值与文化底蕴。
张澜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