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如此多娇
——傅抱石“毛主席诗意画”刍议
□ 赵启斌
诗意画创作是我国绘画尤其文人画的传统题材，以优美的诗词意境、文学意境入画，为绘画创作带来不尽的艺术灵感和丰富的想象力。自汉朝以来，历代不乏诗意画的创作，留下了无数精美的诗意画艺术珍品。傅抱石作为卓越的中国画家，继承了中国画这一优良传统，积极致力于诗意画的创作，不仅将古人的诗意一再移入画面，诸如以屈原《楚辞》诗意以及唐人诗意、明清诗词意境为主题创作了一系列优秀的诗意画作品，而且将毛主席诗意移入画面进行绘画创作，创作出独具特色、深富时代气息的现代中国诗意画作品，成为第一位以毛主席诗词作为绘画创作主题而获得成功的中国画家。本文试结合有关傅抱石的毛主席诗意画作品，对他的毛主席诗意画艺术略作阐述。
1959年傅抱石为人民大会堂创作巨幅国画《江山如此多娇》
早在20世纪50年代初（1950年），傅抱石就开始以毛主席的诗词为诗绘画题材进行创作，从此一发不可收，一直延续到他去世为止，创作出深具自我个性特色和经典意义的毛主席诗意画作品。
自《长征》《沁园春·雪》诗意画开始，傅抱石从没有停止毛主席诗意画相关绘画题材的发掘和绘画创作活动，直到1965年突然去世才结束。傅抱石在毛主席诗意画创作专题上真正实现了他的艺术夙愿：“我可是有决心，此生一定要努力画主席的诗词。明年就考虑向21首进军，并且一直要画到最后不能握笔时为止。”（傅抱石《创作毛主席诗词插图的几点体会》）
新中国成立后，傅抱石一直坚持毛主席诗意画的创作，延续了近15年，毛主席在1965年之前发表的诗词作品，傅抱石几乎都有毛主席诗意画作品的创制，其创作热情和才思之敏锐确实令人叹为观止。据不完全统计，在此期间傅抱石创作的毛主席诗意画作品全部加起来不下于200幅。从1950年的《长征》《沁园春·雪》开始，1958年11月—12月的《毛主席诗意图册》（13页）、《蝶恋花》词意，1959年的《江山如此多娇》（草稿）、《毛主席诗意图册》（17页），1960年的《虎踞龙盘今胜昔》，1961年的《大雨落幽燕》，1962—1964年的《毛主席诗意册》（八页）、《苍山如海》、《芙蓉国里尽朝晖》、《乾坤赤》，1965年的《神女峰》以及无款《毛主席诗意图册》（六页）等，都是傅抱石创制的毛主席诗意画的经典之作。
傅抱石、关山月创作《江山如此多娇》期间与吴作人、肖淑芳合影绘事（1959）
毛主席诗意画作为一个重要绘画题材进入中国绘画史，傅抱石可以看作是最为重要的开拓者和集大成者。傅抱石有相当多的毛主席诗意画绘画专题，如《答友人》诗意、《芙蓉国里尽朝晖》、《沁园春·长沙》词意、《沁园春·雪》词意、《长征》诗意、《浪淘沙·北戴河》词意、《十六字令》词意、《忆秦娥·娄山关》词意、《如梦令·元旦》词意、《清平乐·会昌》词意、《清平乐·六盘山》词意、《到韶山》诗意、《水调歌头·游泳》词意、《题庐山仙人洞照》诗意、《人民解放军占领南京》诗意、《渔家傲·反第一次大“围剿”》词意、《春风杨柳万千条》诗意、《乾坤赤》等诸多作品，让人目不暇接。许多作品甚至不止一幅，如《乾坤赤》、《答友人》、《忆秦娥·娄山关》、《沁园春·长沙》词意、《沁园春·雪》词意、《浪淘沙·北戴河》词意等，都有数幅之多。傅抱石从不同的角度，以不同的构图方式、不同侧重点将毛主席作为诗人和政治家所特有的审美意境和精神气象加以再现，形象地传达出毛主席豪迈激越的精神情怀。无论在绘画立意、内容、题材、审美意象和艺术风格方面，其作品都表现出相当鲜明的艺术个性和特色，通过诗意画的特定图像内容再现出毛主席诗词深邃、优美、壮阔的精神境象。
傅抱石、关山月谈《江山如此多娇》绘事（1959）
按照傅抱石个人的说法，他创作毛主席诗意画有自己独特的创作思路和方法。他在《创作毛主席诗词插图的几点体会》中提到：画诗词常见的有三种方法：1.深刻体会原作者的原意，不拘于迹象，自然合拍。这是最好的画法。但最难，不多见。2.把全文的意思，全面画来，句句扣紧，而画面与主题一致。3.全文包含太多、太杂，不易在一幅之中联系起来。这种情况下，是容许画其中的（主要的）一句、一联，或一部分的（孤立地画一句、一联、一部分也可以）。
傅抱石 《乾坤赤》（1964）
傅抱石认为创作毛主席诗意画主要应体现出“革命现实主义和革命浪漫主义”气质和特色，有着诗人特定精神情操和审美气质的表达。他的毛主席诗意画为极具时代特色和精神气息的精品之作，这与傅抱石对毛主席诗词所具有的时代特征的判断非常吻合。傅抱石在绘画中通过对毛主席诗意的形象再现，完成了毛主席诗意画所要表现的时代特征和精神气质。
“很谨严，同时又极生动，大气磅礴，如日中天”“是大家可公认为浪漫主义最突出的”，他认为毛主席诗词所具有的阳刚大美气象是具有深刻审美内涵的绘画创作主题和表现内容，有着时代的精神和灵魂，应该在创作中将其充分表现出来。
傅抱石 《毛泽东〈忆秦娥·娄山关〉词意图》（1964）
傅抱石认为新中国成立后的时代具有特别的意义和价值，“为浪漫主义提供了理想”“对现实主义赋予了灵魂”，因而艺术家要充分体验和感受新中国特定时代的特点和气氛，将这一时代的特点和精神面貌在绘画中充分表现出来。“我们今天所需要的革命的浪漫主义和革命的现实主义，或者这两者的适当的结合——社会主义现实主义”特点在毛主席诗词中有非常贴切的表现，毛主席诗意中蕴含有热爱国家和时代的象征性内容，创作毛主席诗意画时必须深刻认识到其所蕴含的现实内容和精神特质。石涛所谓“笔墨当随时代”，将为社会主义服务作为毛主席诗意画创作的宗旨和目的，才能真正把握创作的精髓和灵魂。
傅抱石 《大渡河》（1951）
傅抱石所特有的艺术才情、绘画灵性和精神感悟、特定的时代激情和精神气质在毛主席诗意画中都充分表现出来。《井冈山》为傅抱石依据毛主席《水调歌头·重上井冈山》词意而创作的词意画作品，通过极具创意的山水形象勾画出词意所呈现出来的豪迈、激越、磅礴、浪漫的意绪。画面近景部分以宿墨、浓墨、焦墨进行山川物象的勾勒、塑造，峰峦、山坡几乎呈90度直插顶部，突出谷深、林密、坡陡的井冈山奇险境象，中景则高峰巨壑向远处延伸，云雾缭绕，进一步凸显出山势的险要和幽深。平直的顶部微微隐约露出堡垒、红旗等，精微的勾勒点境物象，不仅是大写意山水笔墨粗笔、写意技法细笔、工笔的有机补充，突出用笔、用墨的精微和写意性特色的对比，而且也是整个画面的重要组成部分，真正做到放得开、留得住，不愧为傅抱石晚年精品。中景部分“抱石皴法”用得也非常痛快淋漓，出神入化，糅合披麻、荷叶、乱柴等各种笔法，加以乱笔苔点，于干湿、浓淡的变化中，呈现出过人的才情。《忆秦娥·娄山关》为傅抱石依据毛主席《忆秦娥·娄山关》而创作的毛主席诗意画代表性作品，将毛主席“苍山如海、残阳如血”的精神意象通过中国画特有的笔墨意境自然地呈现。全幅突出中景部分的挥写，以其特有的抱石皴法，焦墨、浓墨、湿笔、干笔并用，淋漓尽致地确立壁立千仞的雄伟气势，云雾缭绕，水气山岚弥漫，无数的红旗和人流掩映、出没在峰峦顶部，不断地向画外行军而去，通过人与物的大小对比，营造出娄山关的奇险和幽深。远景则作无数山峦如海水一般向天边消逝，红色的浓霞一抹，飘浮在天际间，与中景的红旗之色相映，非常形象地再现出凄美雄浑、豪放激越的诗意境象。《沁园春·雪》为傅抱石依据毛主席《沁园春·雪》创作的词意画作品，应是为人民大会堂创作的《沁园春·雪》词意画的草稿。此幅作品右半部近景作山势突兀而起，山下松林绵延无尽向画面中心而来，青竹、梅花、泉瀑掩映其间，中景则见长城如龙一般在万千山峦中向远处升腾伸展而去，远景则是万山逶迤，白雪皑皑，天空则见红霞浮荡，气象壮阔，给人以精神激越之感。虽然此件作品是为小幅之作，但气象雄大，非常贴切地将毛主席“江山如此多娇，引无数英雄竞折腰”的豪迈激越的精神情怀再现出来，给人以气势雄伟、精神意象绵绵无尽之感。《到韶山》是傅抱石依据毛主席《到韶山》诗意结合实地勘查写生而创作，通过对韶山周围景致、毛主席故居景物的重现，表达出毛主席“喜看稻菽千重浪，更信人民亿万年”的豪迈、幸福的精神情感及其来韶山观看到故乡景致的喜悦心情。全幅以写意笔法，写出平畴、山川、河流、山路、村舍、林木、上工行走的人群以及参观故居的游人，物象极为丰满、多样，显现出画家驾驭山水物象的惊人能力。林木多以大写意笔法泼染、勾勒而成，极见画家用笔的气势和雄豪。而平畴稻田及韶山多以花青、浅绿及深绿、赭石等颜料敷染而成，高度概括出湖南南部特有的山川物象，葱郁而丰茂，清新而秀丽，不愧为一幅优美而秀雅的得意之作。《芙蓉国里尽朝晖》是根据毛主席《七律·答友人》而创作，形象地再现出此诗优美的诗意境象。近景林木葱郁，果木挺立江边。中景则江面平阔，江水缓缓流过，轮船、帆船、游艇渐次行驶，岸边帆船停泊。右边近岸工人正沿江岸出工，农田掩映在丛林中；对岸则烟囱挺立，浓烟滚滚，一片工业生产的繁盛景象。远景则山峰逶迤向天边延伸，江上及天边皆朱砂、大红渲染，将“红霞万朵百重衣”“芙蓉国里尽朝晖”的诗意境象呈现出来，将欣欣向荣的现代生活情形及诗人豪迈、浪漫、激越的精神情怀表现出来。正是在现实与历史相交织、自我精神意象与毛主席诗词意象彼此融合的过程中，傅抱石创造出了雄肆而奇险、秀丽而宏伟、激越而壮阔的毛主席诗意画的绘画境界与审美境象，将传统诗意画推进到现代中国诗意画的绘画创作范畴中。
傅抱石 《江山如此多娇》 横幅 纸本 设色
30.2cm×65.9cm 1959年7月 南京博物院藏
傅抱石的毛主席诗意画不仅蕴含着毛主席浪漫主义和现实主义相结合的特征，而且也有着傅抱石自我精神和气质的深刻表现。傅抱石将毛主席特有的精神意象和审美境界与自我特定的绘画价值追求和文化观念有机地统一起来。
《毛泽东〈蝶恋花〉词意图》 旅顺博物馆藏
傅抱石认为，毛主席诗词所具有的排奡纵横、细致飘逸、清华朗润、激越豪迈的精神气质和审美意象也是他本人一再追求的绘画审美理想和精神境界，要在毛主席诗意画创作中充分体现出来。在《人民解放军占领南京》《浪淘沙·北戴河》《忆秦娥·娄山关》《西江月·井冈山》《长征》《沁园春·雪》《沁园春·长沙》《答友人》《水调歌头·游泳》等一系列最具有代表性的毛主席诗意画中，傅抱石将这一鲜明的精神特质和审美意象确实表达得淋漓尽致，令人精神一振。
傅抱石 《毛泽东〈清平乐·六盘山〉词意图》
傅抱石通过特有的绘画境象表现出浪漫而激越的精神情感和象征性含义，为毛主席诗意画深深打上了时代的烙印和自我个性的烙印。《虎踞龙盘今胜昔》是傅抱石依据毛主席《人民解放军占领南京》诗意创作，借助新中国生机勃勃的工农业生产、百业兴旺的具体形象来反映今昔变化的情形，将毛主席广阔、雄迈、浪漫的精神情怀在画面中形象地再现出来。傅抱石此幅作品纯以水墨大写意的笔法完成，不追求具体山川物象的描绘，而是以大写意笔法捕形取影进行物象的提炼，高度概括出绘画客体的意象，以泼染为主，细节稍作勾勒，从而形成云雾缭绕、满幅云烟、水墨淋漓的画面特色，在高度抽象的大写意笔墨语汇中传达出壮阔雄伟的精神境象，亦成为傅抱石本人胸襟气度和审美意象的真实呈现。《清平乐·六盘山》是傅抱石依据毛主席《清平乐·六盘山》词意而作，写“六盘山上高峰，红旗漫卷西风”的诗词意境，将秋风萧瑟之下千军万马突破敌军重围在高耸入云的万山中匆匆行军的情形再现，将不到长城非好汉的豪迈气象以及秋日的优美境象完整地融汇为一体。此作以特写镜头形式突出中景部分，山路回环掩映在峰峦间，山势险峻无比，大军正急匆匆行走在山谷峰峦间，红旗飞舞，千军万马在秋风萧瑟中不时闪现英俊的身影，宛如雕刻在天地间不可磨灭的群像。近景则大笔挥洒，线条刚硬劲健，将北方山石嶙峋劲拔的地貌特色一览无余地呈现出来，远景部分山峰数层不断向远方延伸，烟岚、水气、云雾飘拂在山谷峰峦间，远处天际视野高旷，给人以苍茫、幽邃、洞深之感，沉郁苍茫中不乏秀颖挺拔气息，突出了毛主席雄迈豪放、激越浪漫的诗意，亦有自己雄肆壮伟、激越豪放情怀的倾泻。《长征》则是傅抱石依据毛主席《长征》诗意创作，描绘“更喜岷山千里雪，三军过后尽开颜”的内容，形象地再现出红军行军艰难地走过大雪山后，诗人无限喜悦、自豪的心情。傅抱石此幅诗意画充分发挥大写意山水画的性能，以粗笔湿墨勾勒出雪山的轮廓，然后湿笔浓墨进行皴擦，又作数层渲染，阴黑之中见雪山棱骨及峻拔雄浑的山姿，奇险而壮阔的雪山主峰突兀而起，一层层向天际延伸，红军战士正急速行军，使人似乎感受到凛冽的寒风中战士们战胜酷寒后的轻松而激动的心声。傅抱石通过新诗意境象的融汇，创造出秀美、雄浑的现代雪景图像，将传统四季山水中的雪山图成功地完成了向现代绘画的转化，不愧为雪景山水画、诗意画的典范。《满江红·和郭沫若同志》是傅抱石依据毛主席《满江红·和郭沫若同志》词意而作，近景左半部分作苍松披拂，在风雨中摇曳不定，岸边一巨石坚定地立在风雨中。中景、远景及右边部分则以湿墨、淡墨绘制波浪涌动、壮阔的情形，闪电、霹雳排空而来，非常形象地再现出毛主席诗词“四海翻腾云水怒，五洲震荡风雷急”的境象。中景部分又以朱砂深红色作一巨大的红色星球横亘在画面最重要的部分，造成如梦如幻的精神感触，将“小小寰球，有几个苍蝇碰壁”“天地转，光阴迫。一万年太久，只争朝夕”的豪迈形象再现。
傅抱石 《芙蓉国里尽朝晖》
48.8cm×68.5cm，1964年，江苏省美术馆藏
从以上诸多作品中可以看到，傅抱石的毛主席诗意画的审美内涵和精神特质大致不出以上几方面的内容，既有“革命的浪漫主义与革命的现实主义高度结合”的主旋律内容，也不乏傅抱石自我文化价值和审美理想的追求，还有着傅抱石自己对社会、传统、历史、文化以及社会现实的深刻认识。傅抱石正是通过艺术再创造，为毛主席诗意画注入了超越现实、时代和自我的审美和精神内容，为传统诗意画在现代转型过程中提供了拓展渠道和绘画新范畴，尤其浪漫的理想与真切的社会现实深度结合所带来的象征、梦幻的诗意性审美境象，为中国画尤其诗意画带来了强大的冲击力！
傅抱石 《虎踞龙蟠今胜昔》（1960）
如上所述，傅抱石创作了相当数量具有经典意义的毛主席诗意画作品，成为毛主席诗意画创作数量最多、艺术影响力和传播力最广的画家。引现代诗词入画进行诗意画创作，使毛主席诗意画成为现代绘画的重要组成部分，将毛主席诗意画创作引向高峰，傅抱石起到了非常重大的推动作用。其创作的毛主席诗意画成为20世纪后半期中国诗意画中最为重要的绘画创作主题之一，成为中国画创作的文化新母本而留存下来，在20世纪下半期我国特定的历史时代下确实具有特别的意义和价值。毛主席诗词为现代中国画创作注入了新的文化价值和精神内容，拓展出了有别于传统诗意画、文人画的新范畴，将传统中国诗意画推进到现代绘画领域中。从这一方面看，傅抱石的毛主席诗意画创作又呈现出非常重要的图像学意义和绘画新文本的意义。傅抱石的毛主席诗意画创作引发出毛主席诗意画经典时代的到来，进一步带动了我国传统诗意画的转型，这也是傅抱石创作毛主席诗意画的一个重要突破。傅抱石在毛主席诗意画中所呈现出的音乐性、节奏性、现代美感意识、现代情感空间、梦幻意识以及精神性、思想性，确实为我国传统诗意画输入了现代绘画的思想观念和现代绘画理念，他的这一绘画实践具有非常重要的理论价值和文本意义。傅抱石充分利用他所掌握的精湛的传统文化知识、传统绘画技法以及对社会现实的深刻洞悉和感受进行毛主席诗意画的创作，充分发挥出中国画可以为社会主义服务、为现实服务的绘画功能，为中国画赋予了崭新的时代内容和现代内容，这对于改变中国画在现代所处的不利处境和地位，亦做出了有力的拨转。在西方绘画观念和绘画技法强烈冲击中国画的时代，傅抱石的这一绘画创作实践同他其他的中国画创作实践共同起到了维护中国画的存在和发展的重要作用，并大幅度带动“新金陵画派”的崛起，成为20世纪后期中国画发展的划时代里程碑之一。傅抱石的毛主席诗意画绘画创作实践，从这一方面来看，无论如何强调都不为过，不愧为一代宗师巨匠，引领了时代风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