卤菜店
回到乌江
大顺家卤菜的香味
就会顺着泗马河上的风来造访
老板娘的声音被一只黄鹂鸟吻过
婉转 琉璃
音色嵌入她的名字
见证过曾有一群人
用咂嘴替代一堆赞美词
此刻，她专注的老刀
游刃于手中，已镂刻出一轮满月
婆婆妈
看着她
我开始憎恨岁月
赐给她苦难的一面
驼背 耳聋 眼瞎 皮包着骨头
她的每一步都紧贴地面
暗示在她离开前，要清理掉每一粒尘埃
我们像一群离巢很久的鸟
站在大树上
各自抖动自己的羽毛
而她却沦为一枚枯叶
静静地，碾碎所有的声音
石榴
它们挂在泗马河岸的老树上
很老 很旧
似乎历经过几百年沧桑
阳光 雷电打磨的印记依稀可见
它们将影子投入泗马河中
沐浴月亮沐浴过的河水
倾听乌骓马疾驰的蹄声
面对疾风劲草
用外壳的坚硬，包裹满腹心事
来祭奠项羽壮烈之举
完成十五月亮的心愿
